他说她那时动人,他因此而心动,可她分明觉得,她那时最是局促狼狈。
顾粲难道是在享受她的狼狈和落魄吗?
——“翁主,香芸回来了。”
林纨绷着面容,沉着声音道:“让她进来。”
香芸进书房后,自是搞不清状况。
林纨的神色一贯平和且温柔,现下看上去,那双美丽的眸子却布了血丝,看上去有些凄绝,甚至是骇人。
“——哗啦”
林纨将手中的那叠纸扔到了香芸的面前,雪白的纸片落了一地,香芸的视线由上至下,随着纸落到了地上,直到上面露出了熟悉的笔迹。
是她的笔迹。
香芸的眼中已噙了泪,顾粲说过,若是到了事迹败露的那一天,那她必须自尽。
如果她不自尽,他也不会让她继续活下去。
林纨的声音冰冷,不掺任何感情:“好啊,我原以为你性情再单纯不过,想不到你竟是个细作…而且还骗了我这么久,当真是好手段。”
香芸的眼泪滴在了手背上,她哽咽道:“奴婢是真的将翁主当做主子,从未想过要害翁主……”
林纨的眸中闪过一瞬不忍,复又很快消弭。
屋内的异样很快就惊动了外面的下人们。
她们只知香芸犯事,被林纨训斥,但究竟是因何原因,她们自是一概不知。
香芸将发髻上的银簪拿下,她留恋地看了那簪子几眼,随即又向她重重地叩了几下首。
林纨看着她的举动,顿时明白了过来。
她忙扬声唤屋外下人:“来人,拦住香芸!”
香芸刚要将那簪子刺入自己的颈脖中,书房外就涌进了数名丫鬟,纷纷制住了她的手臂。
香见看出了香芸这是要自尽,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,所有人都不知香芸和林纨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元吉也听晓了动静,赶忙跑了过来,当他看见地上落的银簪时,也明白了发生了什么。
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,对林纨道:“世子妃,您且息怒,您想必是误解了什么事,等世子回来后…等他回来后……”
——“元吉。”
林纨唤住了他。
元吉跪在地上,回道:“小的在。”
林纨微微仰首,闭目调整了下呼吸继续道:“你看好香芸,不要让她死了,待世子回来后,也要想法子向他求情,如此,你可明白?”
书房内还有旁的下人在,林纨有些话自是不方便去明说,但这些言语元吉听后,却能完全明白林纨的意图。
元吉抬首:“那…那世子妃您……”
林纨的声音变得有些无力:“我想回去歇一歇。”
她亲自将地上散落的纸张拾起,重新归拢至螺钿木匣后,将其放在了翘头条案上。
顾粲若是回来,看见这个,也就能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香见随林纨回到了寝房,她不敢多问半句,也不知香芸到底犯了何事,令她骇然的是,那个一贯活泼的小丫头竟是要选择自尽。
林纨这时开口道:“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
香见回道:“都按翁主所言布置好了,奴婢让车夫将马车停在了西小门处。”
林纨颔首,又道:“不必惊动任何人,叫上卫槿,你们随我回侯府住上一段时日。”
一段时日?
香见不解:“翁主回府不与世子商量吗?而且…您要回去住多久?”
林纨的面容冷若冰霜,她也不知道要回去多久,只是现在她真的是无法面对顾粲这个人,现下林夙虽不在府上,但顾粲也不好去侯府直接将她硬带回来。
她想回去好好理一下思绪。
如果理不通,有可能就不回来了。
待卫槿和香见飞快地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后,林府的八名侍从已站在西小门处侯着了。
他们恭敬地道了声:“翁主。”
林纨冲那八人颔首后,同香见和卫槿上了马车,车夫扬鞭,众人往平远侯府奔去。
*
酉时。
寒凉的夜风幽咽,府内的灯火映着溶溶而落的白雪,弯月初显于鸦黑的天际之上。
顾粲恰时归府,因着天寒,外罩了墨黑的貂氅,他在轩车中闭目小憩,车帷缝隙处钻入的灯影不时划过他俊美敛净的容颜上。
从轩车下来后,来迎他的并不是寻常的提灯的小厮,而是元吉。
元吉唤小厮为顾粲遮伞,顾粲行了几步,却在影壁处驻足,见元吉明显面色有异,便询问道:“府中今日发生了何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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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恃宠为后(重生)》
容晞自出生便是罪臣之女,充了贱籍后,她将娇媚的花容掩住,成了四皇子的一名婢女。
四皇子慕淮生得霞姿月韵,光风霁月,却是个坐轮椅的残废,性情乖戾又孤僻。
小宫婢们怕得瑟瑟发抖,没人敢近身伺候,便将容晞这个只想活命的好脾气推了出去。
三月后,四皇子让容晞坐在了他的腿上。
小宫婢们惊。
六月后,四皇子的腿好了,还入东宫成了当朝太子。
容晞却死了。
慕淮面上未露任何悲郁之色,却在一夜间,白了少年头。
*
慕淮前世英年早逝,被后人尊为一代圣君。
据传慕淮终生未娶,临终前才封了已故的容氏女为后,死前特意叮嘱其宗弟,要与此女合葬皇陵。
重生后,慕淮回到了容晞临死的前日,将她救下后,那女人却红着眼,说什么也不肯跟他回东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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