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汉家天子(朕就是这样汉纸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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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六章 邀功,吹箫,托付(1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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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涵说时, 眉宇间写着淡淡的叹惋, 悟平因这叹惋愣怔。他脑中回味白衫女子往日举度、言语, 心知她自不是一般女子。她这时话及朝廷,似乎格外肯定熟悉…他从未想过那个可能,她会是朝廷中人吗?思及此处, 悟平心中隐约发抽发木。

“施主说的对。”

便看悟平忽的面色庄肃, 屁股离了椅子站直身,合起双手、向后退了一二步,缓缓点了点头,

“施主能看的这样清楚、说的这样透彻叫小僧佩服, 下次若有幸再得遇叹然居士, 小僧定将施主的话原原本本告知于他。只是,”

他说着, 禁不住停了下来,眸光些许得飘忽、闪烁, 须臾才复道, “施主莫不成与朝廷有什么关联?还是施主就是朝廷的人?”

“呵, 我一女子, 如何能是什么真正的朝廷的人。只是祖上有为朝廷命官者, 教导子孙甚严。我幼承庭训, 亦无意听过二三件朝中的事,适才所言, 不过是根据自己见闻、又猜度朝廷可能的作法, 得出的结论罢了。全是惜叹然居士大才, 绝不想这等人遭牢狱大灾,故有此一言。”

皇长孙怎的好像排斥朝廷中人?难道他知道自己身份,知道以前的事?

——苏涵听悟平语间,迟疑、踌躇,又瞧他不经意流露过的复杂神色,心下不禁疑惑。一番思忖后只道大抵是自己多想、看错,皇长孙那时不过襁褓中的幼儿,怎会记得东宫惨剧?即便有人跟他私下说了,料想少年心性、天家贵胄,断难做的这样若无其事。

如此思定,苏涵旋即释然,失笑说道。可字里行间到底还是隐瞒了她为朝廷做事的事实——她保护皇长孙,公理胜过私情,还是不牵涉过多的纷杂为好。

而悟平听罢她回复,却是低下声、呐呐重复道,“不是朝中的人啊——,”忍不住竟觉得些许庆幸乃至欢喜,

他曾想之凿凿今生绝不与不辨是非、便杀了父王的所谓“皇爷爷”手下的人有丝毫关联,可倘白衫女子正是,他当如何?远离吗?

唔,他不想,他喜欢这种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细水流长,喜欢…亲近白衫女子。如今正好,她祖上为官便祖上为官,她不是官便好了。

有人这般想法,其实何尝不是他自欺欺人?他又似并不愿深究下去,腔调一变、神情一换,回走二步,将案前的椅子摆正,屁股一落,忽忽转到了另一个话题上,

“茗兰姑娘”甫一出口,却骤是一顿,恍然发觉这么多次下来竟从不知道白衫女子姓名,徒以花魁名号称呼——悟平并不大情愿,总觉着似辱了白衫女子一般。可若开口问,似又孟浪…

“罢,”斟酌过依是讪讪道,“姑且先这样称呼着吧。”

这一句似是呢喃自语,悟平跟着说,“茗兰姑娘,那时使银子充暗器打赵前聪的,就是你吧?”

“嗯。”苏涵点头,“你那时朝我看来,我就知道你已发现是我。我猜你多半会为这事找我,但还不能就此肯定你找我的确切因由。所以~,”

她说而微微拖长了音,续道,“你找我是为何事?”

“并无什么要紧的事,”悟平笑应,下一秒眯眯眼笑的更欢,轻快道,

“我也使了暗器,使的铜钱,你知不知道?我猜你用银子打赵前聪是为了让他发怒、引看戏的人下水,对也不对?”

他说道,并没想白衫女子回复,又言,“你让你的婢女转圈从不同角度攻击赵前聪,这法子是好。可你忽略了点,总从差不多的距离击打,终是易被发现。我便从旁协助,使三枚铜子混淆视听。唔~,事实论证、效果还不错。”

言落,悟平微扬起下巴,像在小小的骄傲。他笑意更和蓄温然,没明说,可话里不甚高明、孩子般的邀功却是再显然不过,“快夸夸我啊”脸上似大写着这样的期盼。

奈何苏涵未尽他心底那份隐约、羞答答难为情开口的愿,只看去他、淡然回说,“是我思虑不周,多谢相助。”

“哪里哪里,客气客气。”她真那般说了,悟平却又不好意思了,但看他挠挠头、甩甩手,羞涩浅笑,

“我不是为了讨你声谢,只是、只是,”只是想对你说,怕你不知我做的事,想你知道我也有帮你——这样几分怪异的、油腻腻的话,悟平是说不出口的,由是顿着顿着不了了之,

转见到屋内一侧横搁着只六孔洞箫,紫竹材质,模样上品,他登时眸子一亮——正解了他难!立马屁股推着椅往旁边一让,快步走将过去,拿起箫便道,

“倒没发现你这竟有只箫,我也会吹箫,自觉吹的尚可,你可有兴趣听听?”

话到此,恍然发觉自己并未取得主人家同意,便已取了主人家物什,不问自取是为盗,她会不会,因此觉得他轻佻、不守规矩?

悟平思忖想,立马便几分忐忑,跟着就将手上的箫归回原位,侧过身、斜斜得瞧去白衫女子,看她没有丝毫的迟疑、愠怒,依旧一模一样的安之若素,他在她跟前似格外的不入流,这令悟平些许发窘,合掌称道,

“小僧只顾着拿了,都忘问问施主允不允许小僧使用…好吧,现在补上,小僧正式得向施主提出请求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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