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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酒趁年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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庭有枇杷望君安(1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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北斗神宫堪堪安定下来的时候,越子添被贬下凡,我被升为神宫宫主,各处送礼道谢络绎不绝,而我皆闭门不见。一人独自静静坐在天权宫里,背靠着亭亭如盖的枇杷树,细细地想越子添。

越子添是主人书房内文气所化,日益成精修成人形。那时的我修习尚浅算不得妖,只是染了他的灵气,有了灵识,身形仍是院中亭亭如盖的枇杷树。

我长年立于院中,最常见到的便是越子添,他一身锦绣墨衣,眼角温软,薄唇轻抿,若是离我近了,我可以低头瞧见他墨黑的眼珠和密密麻麻的眼睫,偶尔他扬袖饮酒,我便会盯着他袖口的纹路发呆,那花纹缠缠绕绕缚住了我的心。

我叫未央,是越子添帮我取的名字。

那年,月华染霜,雨落太行,主人于书房读书,烛火摇曳,夫人已去三年。

我站在院里瞧星,七月流火,主人说会有星辰西沉,我端端对着星空发呆。越子添手执青瓶荷花酿,两颊染了红晕,飘飘摇摇地从屋檐上落了下来,我的目光从星辰转至他身上,不自觉便笑出了声。

他寻着声音走向我,我摇摇枝桠同他打招呼,他晃晃悠悠地走近抱住我的枝干,口齿有些不伶俐道:“小枇杷,我尿急,可是……找不到腰带了。”

他说完打了个酒嗝,我却不知为何红了脸,只觉得今夜的越子添当真举世无双的好看。看着他急急燎燎的,我便伸了枝桠帮他寻腰带,他却倏忽抓住我伸出的枝桠笑着道:“小枇杷原是流氓。”

我晃动树身表示不满,他却忽而笑了看着我道:“道家也,好养生事,为未央之术,即长生之术。你既是未有姓名,便叫未央吧,同我姓越。”

这之后,千年万年,我便只有一个名字,姓越,名未央。

一、一别经年再相遇

我记不得当初越子添是怎样飞升成仙的,只晓得,那日院中红光四散,我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,恍惚中有人同我道别,他说:“小枇杷,等你成仙了,记得来寻我,我住在北斗神宫。”

我原以为是梦,只是再度转醒,发现院中只剩我一个时,才恍然惊觉,原都是真。

岁月缠绕,兜兜转转便过了百年,我修成人形,主人离世,宅中一场大火毁于一旦,我因高人相助,得以生还,并入他门下,敬拜为师。

师父是北斗七星权下武曲星,入住开阳宫,我平日里跟在他身后端茶送水,扫地洗衣,若是师父兴趣来了也会教我法术,我五百岁生辰那日,师父送了我一把玉色古剑,说是削铁如泥,天界之宝。

我当时并不晓得这是师父随意寻了块铁,由着性子锻造的剑,我只晓得这是师父送我的心头至宝,一度不许别人接近。然而,师父因打了胜仗宴饮全宫时,我的宝剑被刚刚升职而来的文曲星,堪堪扔进了溶剑炉。

起因不过是我的剑无意划过他的衣,而他看我的剑不顺眼。

我怒不可遏地看着他,他着了一身青衣,头上戴着斗纱,我看不清他的脸,只一门心思的对着他道:“赔!”

他摇了摇头:“一块废铁,要它作甚?”

我扬手便去掀他的斗纱,只是他轻而易举握住了我的手,转而自己掀去了斗纱,我怔然地看着他,他慢悠悠地将斗纱放在我手里:“喜欢可以同我要,做什么非要抢?”

我:“……你赔我剑!”

他转身定定看住我的眼,我一时有些莫名恐惧,却又觉得这人似曾相识,他嘴角一弯似笑非笑,叠起手指敲我的额头,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怒火中烧,他说:“一块破铁,赔起来不值当,不如我让你亲一下,咱俩扯平?”

我忍无可忍抬手给了他一巴掌,他怔愣了一瞬,抬手捏捏我的脸:“长脾气了?”

我被气晕了头,只想揍他欠揍的脸,只是不巧,他且战且退,我追着他打,迷糊中打入了大院,众多宾客好奇地看着我俩,我不自觉地住了手,他却突然欺身而上,揽住我的腰,对着众人笑道:“本君自认俊逸非凡,只是一入宫便有人投怀送抱,也着实令人无奈。”

来天界这许多年,我见过脸皮厚的,未见过脸皮这样厚还能颠倒是非的,我咬了咬牙,师父正抱着手臂笑眯眯地看我:“原来央儿喜欢娘们一些的男人。”

我捏了捏拳头,当着许多人的面自是不能顶撞师父,手下不自觉使力拧了旁边的人一把,他轻轻吸了一口气,随后将刚刚从我手里拿回去的斗纱随手扔向了我师父,我师父始料不及,眼巴巴的被砸中了脸,随着斗纱还有轻飘飘的一句:“你才是娘们的男人。”

宴饮全宫,北斗上有头脸的人物悉数前来,各宫宫主皆是俊逸非凡,我莫名的就想起了越子添,转眼瞧见文曲星那张让人不由生气的脸,竟是微微觉得他有些像越子添。

只是,我来到北斗神宫已经多年,找遍了宫里处处却未发现越子添的半个身影,我开始怀疑当初的到底是梦,还是真。

二、荷花酿酒湿白袖

夜风阵阵,我站在月下心疼我那融入炉中的剑,莫名想起那一年凡间院落中的那场火。

彼时院中空落,主人西归,堪堪大院唯留我一抹灵气,却是修行太浅,变不得人。那场火来得蹊跷,书房悉数尽毁,我急如热议却无计可施。不曾想本是书房的火却绵绵延延一路奔着我来,我拼尽全部灵力仍是动不得身体分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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