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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侯归来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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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二章(2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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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个旋身稳稳站定,在对面倨傲地轻笑:“行,那我就来验一验,这十年你的功夫到底有没有长进。”

说完,两条胳膊摆开一道架势,不躲不避地迎着燕山的剑风,抬掌便是一套连招,锐利无匹地朝他面门攻去。

这劲道之大,甚至有睥睨天下的气场,燕山侧头闪开时几乎感觉到耳畔酷烈的掌风,倘若结结实实地拍在血肉之躯上,自己不死也得残。

寻常人走武学一路,身法轻灵的,大多力道欠缺;而练重功夫,往往又相对笨拙。

凡人总有缺点,但观亭月不同,如她这等天老爷赏饭吃的习武奇才,居然是没有任何短板的。

她身形快,劲力大,既使得了暗器,短刃,也拿得起重剑,用得了拳法。

所以燕山明白,观亭月胆敢空手迎敌并非狂妄自大,她是真的有本事目中无人——

暴虐的掌力堪堪劈在脸颊边,比以往的风势更重,不是那么容易撤手。

燕山瞳孔微缩,趁她一时半刻难以回护,当下将身体猛然送出去,笔直的刺了三剑。

观亭月见状急忙跃起,足尖轻盈地踩在他剑锋之上,蜻蜓点水般的一荡。

台下围观的落败者和吃瓜群众们瞧得双目直愣。

毕竟整个一上午,这还是唯一一个能和余老板亲妹妹过招如此之久的!

演武场的剑影与掌风交织成辉,纷繁得目不暇接。

在旁人看来,观亭月就好似蝴蝶围着三尺青锋穿花绕树,甚至还能见缝插针地偷袭燕山的空门,应付得绰绰有余。

但其实她本人却远没有那么惬意从容。

燕山出手的瞬间,观亭月就意识到他比之从前精进了不止一点半点。

劈、刺、挑、破、断……长剑融合了刀术的刚毅,偶尔在半空一个旋身重重砍下,那抡成了无数道圆的剑气,即便是她都躲得有些吃力。

对方已是全力以赴,而自己仅凭赤手,要赢这场恐怕没那么容易。

士别三日都得另眼相看,更别说是十载的岁月。

燕山,早不是她能一掌掀翻的小小少年了。

唉,还是轻敌了一点点啊……

就在这时,他方才那迅猛连刺的一招再度凛冽而来,观亭月终归是毫无兵器傍身,此次显然闪避得略为狼狈。

极薄的利刃险之又险地贴在她耳侧斜斜一划。

没有伤到肌肤,也未曾碰到皮肉,但那面巾的一端绳索却被堪比风暴的剑气给震掉了。

眼见白纱顺着她的脸颊即将落下,燕山视线忽然瞥到擂台旁一群垫脚看好戏的路人,眉头不经意地皱了皱。

接着,他便做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——他又替观亭月把面纱带了回去。

这前后动作之快,观者多半连半个影子都没看清。

观亭月借力朝地面一拍掌,将自己身体推了起来,立在几步开外。

她垂眸瞥了眼完好无损的白纱巾,十分匪夷所思地望着他:“你到底是来干嘛的?”

拿了彩头还还回去……隐约觉得有被冒犯到。

他是特地来侮辱自己的吗?

观亭月恍悟。

燕山此前压根就没怎么听比武规则,自然也不知面巾的含义。

“你别管我是来干嘛的。”他握紧剑柄,轻描淡写朝斜里一挥,抖去浮尘,“躲得很吃力吧?”

他挑衅地一笑,“真的不打算抽刀吗?”

他就是要逼得她不得不动兵刃。

只要观亭月顶不住招式拔了腰刀,从某种意义上,自己便算得胜了。

她的手虚虚覆在腰间,却仍在犹豫,像是思索着什么。

“若是练了十年还不足以让你正视,那我也不用镇什么西北了,趁早改行去种地更合适……”

燕山“适”字尾音未绝,人已瞬身离开了原处,三尺寒芒如疾风闪电,大开大合地冲其破来一抹肃杀的半圆。

然而观亭月这一回却不避锋锐,两指一并,当场表演何为“徒手接白刃”。

她好似骤然转变了策略,放弃了最初的借力打力,以巧制胜,改为简单粗暴地劈燕山的手腕——她准备夺剑!

观亭月打得步步紧逼,干脆半分的反应时间也不给他留。

因为实在离得太近,燕山又不能真的以剑身去挡她的掌心血肉,只好被动地用单手与之拆起招。

“喂。”他忍不住不满,“你这样不好吧?”

观亭月挑眉反问:“哪里不好?”

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,臂膀几近化作残影,呼喝的烈风响成一片,哪怕隔在台下亦能听得利落明白。

转眼燕山已退到了边缘,演武场是没有护栏的,四方大开。

迎面的一道掌之力倏地拍向肘部,他出于本能,惯性使然地往后撤,竟忘了背后无路,当下一脚踩空。

他一愣,观亭月也跟着一愣,电光火石的须臾,胳膊却比脑子更快,下意识地伸手去拽住了他的腕子。

燕山原本已反手持剑,以剑锋撑住了地面,若无意外,自己是能够起来的,可观亭月力道之大,竟直接将他连人带剑拉到了跟前。

那一瞬里,燕山猝不及防地惯性倾身,鼻尖正撞在她额头间,轻轻地抵在了上面。

横断天河的掌风与翻覆乾坤的剑气卡在了一起,于平地倏忽消散,涟漪般朝周遭微不可见地卷荡开。

观亭月生得不矮。

正因为不矮,故而她可以很明晰地感受到燕山由于动武之后,陡然滚烫的唇峰若有似无地扫在自己山根处,浅淡得宛如一片微不足道的浮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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