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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萧水寒十五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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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章 哀莫大于心死,功成自予心苦(2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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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功法具体来历已不可考,只知是远古神道时期前人开创,习练此法,需历经世间大苦大悲之人,方能有所成就。

世间功诀,可以天地玄黄划分三六九等。一般而言,黄阶功法可分一至三重天,以此类推,最强的天阶功法从十重天到十二重天不等。

《苦连诀》划分有六律六吕共十二重天,对应四时十二月变化,必然是最顶级的修炼功法。

太簇、姑洗、蕤宾、夷则、无射此为六律,大吕、夹钟、仲吕、南吕、应钟此为六吕。十二重天之外,更有四离四绝八道关卡,修炼此诀自然也是难度倍增。

左氏一族从小就有蒙学开设,每一旬更有一日需去药堂劳作,因此左十五对玉简之中提及的修炼术语、经脉穴道并不陌生。

武道分身依照着第一层太簇天的运行功诀,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化为己用。修炼之道,第一境便是八卦境,人体有八卦属相之分,相对应吸纳的也是不同行属的灵气。

左氏一族身具鲲鹏血脉,鲲鱼水击三千里,云路鹏程九万里,相对应的水、风二行,在五行八卦中分别归属于坎、巽二卦。

坎卦阳爻居中,上下各为阴爻,五行属水居北方,色黑。坎为水,为沟渎、为隐伏、为矫柔、为弓轮,其于人也。阳爻居中,阴爻在上下。

巽为风谦逊受益属,中上卦。象曰:一叶孤舟落沙滩,有篙无水进退难,时逢大雨江湖溢,不用费力任往返。上巽下巽同卦相叠,巽为风,两风相重,长风不绝,无孔不入,巽义为顺。

坎行武徒往往外柔内刚,坚韧有余而攻击不足,巽行则是重攻重速轻防。普通人修炼之时,只能吸收一种行属的天地灵气,左十五在气机这一道上,便占了先天优势。

左十五修行之时动静极大,方圆数里内的坎、巽二行灵气汇聚而来,在其体内经过《苦连诀》炼化之后,化为青蓝两色气流,散入四肢百骸,蕴养身躯。

好在此处位于清源山深处,人踪罕见,功法的异象也无人知晓。

引导着新生的气机在体内游走,运行一周天后气机散入周身百窍,左十五睁开双眼,目露精光,神情振奋。

武徒修行有五字要诀,体意气势心,其中气之一字,是最为看重家学渊源、功法传承。十二重天的《苦连诀》,搭配两种行属的相性,修炼出来的气机既有水相的绵绵不绝、上利万物,更兼具风相的锋锐无匹、锐不可当。

左十五看着自己的双手,用力握了握拳,昏暗的禅室内无灯无烛,半开的窗户在夜风吹动下咯吱作响,月光穿过窗棂渐渐移动,打在了少年一身灰布麻衣上。

“小馋儿……”左十五从怀中摸出几锭金元宝,喃喃自语。

月光渐渐倾斜,逐渐露出了少年的脸庞。

夜风微凉月西移,两行清泪为谁泣。

少年想起了妹妹的名字,忽然有些后悔。十五月圆夜,婵娟万里光,取得是花好月圆人团圆之意,本心自然是好的。但天大地大,思君不见君,心中虽有他日重逢之念,可世事无常,又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。

对兄妹二人而言,月圆之夜已是心中一辈子抹不去的伤口,以此为名,时时不忘家破人亡之恨,反而不美。对一个小女孩而言,实在不是一件好事。

左十五心中越想,愈发觉得心如刀绞。

————

一墙之隔的庭院内,武状元与不见君两人月下对饮。

武状元放下手中酒盏,叹息道:“婵者,女单也。左氏一族全族皆灭,如今一族气运,十之八九都凝聚在十五兄妹身上。借着这股气运,凡事自当否极泰来,于修炼更是多有裨益。”

不见君静静听着,未曾开口,只是闭着眼睛饮酒,酒水溅在脸上,入口辛辣之中带有微咸。

星沉夜空独吟唱,月下无言泪千行。

良久,不见君轻声问道:“大哥,这天下第二我当了太久太久,嘛时候才能成为天下第一?”语气平淡,座下飞剑心生感应,簌簌抖动,哀鸣不绝。

白发白衣的武状元,手中酒盏重重一掷,双手负后,大笑道:“草蛇灰线,伏脉千里,且待我落子便是。”

嘿……与天斗,其乐无穷;与地斗,其乐无穷;与神斗,其乐无穷。

天地为盘,众生为棋,对弈神灵,快哉快哉!

不见君蓦然御剑飞升,于万里高空握剑在手,一剑斩出,剑光恢弘磅礴,一线千里,夜幕洞开,经久不散。

“哈哈哈……不知心已死,空有梦相随。除却天边月,更与何人说。”他纵情声色,高空长吟,云雾遮绕的面容下,一双眸子似乎泪流不止。

武状元御风相随,这个太极境的武徒,竟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,握拳后拇指向上伸出,艰难笑道:“与君世世为兄弟,更结人间未了因。”

不见君伸拳握住其拇指,双拳叠加,哽咽道:“与君世世为兄弟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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