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介

公主出没,群臣小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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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七章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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昭宁将刘绪送出的消息告诉安平后就启程返回江南了,没有任何理由,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走了。萧竚回来比她晚,得知她安然无恙这才放了心。

西戎大军已经向边城进发,安平不愿他冒险,便也叫他离开。萧竚起初还想留下帮忙,想想自己并无作战经验,还是别添乱的好,便告辞去了青海。

如今奸细身份确定,萧靖一个人在那儿,必定需要帮手。

风雪终于停了下来,晚上还出了月亮。安平与将领们商议了作战对策后,心里却很忧虑,直到圆喜来请,说齐逊之在等她用饭,才停下了思虑。

到了他的营帐,果然见他在等自己,小桌上都已经摆好了饭菜。

她手中拿着一卷羊皮,走到他身边,一掀衣摆坐了下来,将羊皮搁在他膝头:“军师,对此战,你可有什么意见?”

齐逊之展开一看,原来是地图,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朱砂笔做了标志。他细细地看着,偶尔食指在其上轻点一下,偶尔又沿着边界线缓缓滑下,落到塔什城上时才顿住:“此地陛下标注的最详细,看来至关重要。”

“不错,若是要将西戎逐出祁连山外,必须要过此城,朕当年于西域游历,曾去看过,奈何里面实在迷雾重重,没走一段便退出来了,庆之与昭宁姑姑也一起去过,不过也只进去了一小段,看来会是心腹大患。”

“几百年来鬼斧神工,凡人只能仰望啊……”齐逊之挑眉看了安平一眼,笑道:“不过陛下乃真龙天子,自然是不同的。”

“你现在还学会阿谀奉承了啊。”安平笑睨着他,彼此仿佛又回到了宫中互相揶揄的时光。他们之间似乎越是相处,越是自然,有时甚至觉得彼此都已在一起几十年了。

所以她也毫不掩饰地在他面前表露了担忧:“原本按照计划,庆之该在领兵之列,如今他去了西戎军营,皇叔又去了青海,秦焦二人和其他将领都各有任务,暗部倒无人可领了。”

齐逊之微微蹙眉,没有言语。

安平一手点着桌面,微眯着眼思忖道:“看来实在不行,只有朕自己……”

“陛下,”他忽然打断了她的话,指了指面前的饭菜道:“差不多都要凉了,赶紧吃饭吧。”

她微怔,笑了笑,没有再说下去。

这一顿饭吃的十分安静,两人中间几乎没有说过任何话,直到安平搁下筷子,齐逊之才笑道:“若是以后每日都能与陛下这样一起吃饭,微臣可就满足了。”

安平翻了个白眼:“你最近仗着父皇母后撑腰,倒是越来越肉麻了。”

“陛下喜欢听么?微臣可以继续说,还有更肉麻的呢!”齐逊之端着一盏茶,挡着因谑笑而上扬的唇角,一双眼睛在烛火下熠熠生辉。

安平鼓励般拍了拍掌,笑得极为舒心:“也就只有你还能在这当口说这些,不过朕倒是轻松了不少。”

齐逊之垂头啜了口茶,盯着轻轻摇晃的茶水思忖着,神情渐渐变得正经起来:“微臣只愿陛下永远能这般笑着,但是恐怕下面的话说了,您就会生气了。”

“什么话?”

“陛下可还记得初夜时您的问话?”

“……”安平抽了抽嘴角,那算什么初夜?!

他却毫不在意,继续说了下去:“当时您问微臣当年在国子监是谁教训了秦樽,让他以后都服服帖帖的。”

安平蓦地眸光一闪,紧紧地盯着他。

眼前的烛火似乎暗了些,齐逊之放下茶盏,随手将一根筷子颠倒过来去轻轻拨弄灯芯,口中却似漫不经心般接着说了下去:“那个人,确实是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转头,微微一笑:“不过那个时候,微臣仍旧是腿脚不便的。”

安平面沉如水,声音陡然冷了下来:“那现在呢?”

“微臣认为已经说得很明白了。”

“噼啪”一声轻响,烛火陡然亮了许多,两人中间却像是隔开了一道屏障,简直快要看不清彼此。安平眯着眼看他,神情看上去几乎没有任何变化,只是那双眼睛,烛火投进去都碎成了冰,丝丝缕缕渗出疏离和失望。

“既然一直瞒着,何必此时告诉朕?”

“因为陛下打算亲自领兵,微臣不能坐视不理。”

“……”

齐逊之仍然端坐着,神情安然,仿佛刚才说的仍然是那句肉麻的话。安平默不作声地站了起来,转身就走,没有片刻停留。

她曾说过此生最痛恨欺骗,过去经过多少阴谋诡计,哪一样不是源自欺骗?但她也说过,只有他的腿,她宁可是被骗了。

之前那般积极地为他寻药寻医,不也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看他站起来么?可是等这一刻真的到了,她竟又生出了更多复杂的情绪。

有对欺骗的不满,有对他隐忍的怜惜,也许还有不被信任的失落……

走出帐外,呜咽的寒风扑面而来,让她怔了怔。塞外寒凉之地,连月亮也显得更为夺目些,整个营地积雪还未完全化去,在月光下泛着忧愁的白光。帐篷在火把燃烧的光亮里影影绰绰的在地上投下层层叠影。

她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,忽然又有些想笑。

自己不也没有完全信任过他?之前许多事情,虽说是为他好,却也终究是含着欺瞒的。他这般隐藏着,也是有原因的吧。

圆喜拿着一件大氅过来给她披上,吐着白气问她:“陛下要回大帐么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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