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空无一物的残车朝着茫茫云海奔去。恍神片刻,只听见滚滚河流扑通溅起水花后又归于沉寂。
云清和低头,看着怀里男童满是泪痕的脸。
“你——”话音刚出,云清和抱着男童侧身一躲,一把大刀瞬间飞掠过身旁,直直钉进了树干里。
八个黑衣人犹如鬼魅般突然从草丛后站起,将云清和团团围住。
黑衣人不急不忙地向前逼近,云清和瞧了一眼身后的万丈悬崖,对男童道:“抓紧我。”
云清和单手持剑,率先向右侧距离最远的一个黑衣人劈去。黑衣人立刻横举大刀抗住利剑,白刃相接时迸发出的铿锵鸣叫划破了悬崖上的寂静。云清和一腿横扫过去,伴着骨头咔嚓爆裂的闷响,黑衣人顺势就要跪倒在地。云清和反身抓住他的衣领,将他往前一送,与追上来的剩余黑衣人撞了个满怀。
电光火石间,原本在右侧的剑被云清和传到左手。几个反应快的黑衣人刚迈出几步,一阵疾风袭面而来,耳朵里才听见咻咻两声,便失去了所有意识。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、五,有五个,哥哥。”男童一点一点数完了地上的尸体。一道金光破云而出射在悬崖上。倒地的五具尸体的额头正中心都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。
“啧,可惜。”云清和微微惋惜。这暗器是他自己设计,拜托能人巧匠定做的。连材料也是他搜遍了大江南北多年积累下来的。全国上下,独此一份。
剩余的三个黑衣人能打的只有两个,被云清和踢断双腿的喽啰已经是个废人。
云清和朗声道:“我本不想赶尽杀绝,但你们也实属过分了些。还是速战速决吧。”
两个黑衣人不敢贸然上前,只在原地持刀慢慢移动,寻找机会。
云清和又是啧了一声,露出少许不耐烦。他抱着男童走了几步,弯腰从一具尸体头上拔出一枚沾满鲜血的暗器。
男童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指尖夹着的暗器,赞叹道 :“真好看!”
云清和温和地看着男童:“你帮哥哥看着打准了没有。”
他的目光仍是落在男童一双璀璨星眸间,空着的手却已扬起甩出。
一声闷响,一个黑衣人咚地仰面倒地。
他的同伙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,目瞪口呆间剑气袭来,顿时鲜血喷涌而出。地上的野草微微颤动,几滴红色覆住了叶身。
云清和抱着男童来到最后一个还有活气儿的黑衣人面前。还未等云清和开口,黑衣人猛地双目瞪圆,咬舌自尽。
似是料到会如此,云清和平静地扫一眼,便走向另一边干净的空地。
他放下男童,去捡自己的暗器。
男童立即紧随其后,站在一旁好奇地看着尸体上闪闪发亮的暗器。
云清和见他眼巴巴的可爱模样,忍俊不禁:“要不你试试?”
话音刚落,一片黑影压上尸体的头颅。男童毫无畏惧地蹭一下拔出来。
他拔苗似的动作逗乐了云清和:“是块儿练武的料子。”
男童心满意足地端详暗器,云清和抽出帕子帮他擦拭干净:“这个送给你了。”
“真的?”男童不敢置信。
见云清和郑重其事地点头,一双忽闪忽闪的星眸中,笑意如同葵藿倾阳般缓缓绽放。
云清和许久未看过如此纯净稚气的笑容,心中也随着男童翘起的嘴角一动。
男童望着他有些出神的模样,歪头问他:“哥哥你怎么了?”
云清和轻轻捏住他婴儿肥的脸蛋,笑说:“哥哥觉得你好可爱。”
言罢,男童白净的脸颊瞬间飞升起两朵红晕,长长的睫毛如蝴蝶上下跳跃。
云清和干咳一声,掩住嘴边的笑意。他曾经也这样调戏过云既明,不过效果可是大相径庭。
“哥哥,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男童语气羞涩,目光却是坚定认真地凝视着云清和。
云清和一本正经地应道:“是真的。”
男童打量了他许久,确定他不是在逗自己,于是立刻笑容满面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云清和问。
“眠眠。”
“很好听。”
“那你呢?大哥哥。”
云清和指指头顶上的浮云:“云云。”
“你知道,他们为什么杀你吗?”
男童紧抿双唇,摇了摇头。
云清和还要再问些什么,男童冲他身后叫道:“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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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忆里也会有男主司空鹤眠的大量出场,用的篇章略微长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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