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一周，周边地区连续暴雨，降雨量过大造成低洼的乡镇区域全部被淹，受灾人口较多，需要紧急转移。
秦朝和陆虎闭眼靠在潮湿的沙袋上，修固堤坝，救援群众，连日通宵奋战使得他们都疲惫不堪。忙起来的时候不觉得，此刻停顿下来，秦朝满心满目都是他的哥哥。
这冰冷的雨显得当时怀抱里那个身体异常温暖。
秦朝心思动了下，推了推陆虎。
“干嘛呢？老子要睡觉。”
陆虎侧过身背对秦朝。
“虎子？”秦朝又喊了声。
“到底干嘛？有屁快放！”
“你不是在追隔壁班的女神吗？”秦朝带点神秘地说，“为什么不让女神见识下你忘我奉献的一面？”
“怎么个意思？”陆虎突然来劲了。
秦朝戳了戳陆虎的裤兜，示意他掏出手机，做了个自拍的手势。
“哦！明白了！”
陆虎心领神会，整理了一下衣装，对着艰苦的环境来了个自拍，朋友圈一发，还配上句话，“为人民服务！”
秦朝走的这段时间，楚暮有些魂不守舍，手机时刻握着，刷得最多的就是各大网媒上灾区的新闻。秦朝忙于救灾，这几天极少跟自己联系。
朋友圈一刷，看到陆虎一分钟前刚发的照片，楚暮忍不住笑了下，视线却突然被照片角落里的那个身影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秦朝满脸疲惫地坐着，眉头紧促，像是很不舒服，衣服上满是泥泞，楚暮的心揪了一下。
果然，没出五分钟，楚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，秦朝嘴角隐隐坏笑，他就是要哥哥心疼他。
“喂，方便说话吗？”
电话里楚暮的声音显得异常温柔，秦朝却故意等了几秒才接。
“嗯。”秦朝一开口，声音既沙哑又疲惫。
“身体还好吗？”
“还好。”
“没受伤吧？”
“没。”
“哦…”楚暮顿了下，有些不知道说啥。
两个人的呼吸声在听筒里交换，这沉默隐隐有点暧昧，然后秦朝说，“哥，我都三天三夜没睡觉了。”
“没时间休息吗？”
“不是。”
秦朝沉默了下，像是在吊楚暮胃口，大概过了十几秒，他带着坏笑说，“没人抱，睡不着。”
“…”
楚暮的脸烧了起来，“陆教官不是人吗？不够你抱？”
“抱他我得做噩梦。”秦朝说，“梦里都是胸口碎大石。”
楚暮忍不住嗤笑了下。
这反应让秦朝有些惊喜，他的哥哥没有挂电话，也没有逃，两个人似乎回到了那个勾肩搭背、插科打诨的少年时代。他忍不住又开口，轻轻地叫了声“哥”。
两人并没有太多交流的时间，在集合声中秦朝又要去奋战了。
楚暮听着手机里“滴滴滴”的声音，感觉跟秦朝之间有种心知肚明却又绝口不提的默契，就像有架飞机在空中盘旋却始终不侵略领地，这似乎是他的安全区域。
“小楚哥，你刚跟谁在打电话呢？”
董美美笑盈盈地跟楚暮打招呼，今天她邀请楚暮到杂志社来参加儿童绘本活动，其实董美美是董教授家的大闺女，两人借着董教授这根线才认识的。
“哦…”楚暮收好手机问道，“活动开始了吗？”
楚暮没架子地跟小朋友一起坐在软软的垫子上，怀了搂着个小丫头，手里拿着绘本慢慢地讲着，绘本的名字叫《假如地球被我们吃掉》。
“如果有一天、我们没有了水、空气、树木、植物和动物，我们手中只剩下金子，可金子又不能换了吃的和空气。除非这一天，在地球某个角落里还有个孩子，他的口袋里装满了生命的种子。”
“楚老师，什么是种子呢？”
“种子啊。”楚暮温柔地摸了摸提问的孩子，“种子就是像米粒这样小小的一颗，他是睡着的花，也是未来的希望。”
活动结束，董美美慢悠悠地送楚暮出门，“小楚哥，你也跟我爸一样觉得种子这么重要？”
楚暮认同地点了下头，还没来得及解释，只觉得身后传来“哒哒哒”的脚步声，又重又快，然后背后像是扬起一阵风。
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重重地拍了下他的屁股，不满地说，“秦朝！你为什么这么久不来看我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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