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暮略微不安地回头看了下，但并没有看到什么，身后是一片漆黑，只有角落里有只小野猫在叫春。
“怎么了？”秦朝也回头看了一眼，伸手搂住了楚暮的腰，“哥哥，是怕黑吗？”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楚暮突然开始心慌，胸闷得很，似乎要冒冷汗了。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三四年前，那时他经常做噩梦，梦里脚步声总是跟着他，走一路跟一路，怎么甩都甩不掉。
这样的梦魇，循环往复。
走到拐角时，秦朝突然把楚暮压在墙壁上，用手捂住他的嘴，做了个“嘘”的手势。秦朝也发现有人在暗暗跟踪他们。
极轻极轻的脚步声缓缓靠近，秦朝放开楚暮，猛地发力，又快又准地擒住那人的手臂反剪在背后，抬脚一踢膝盖，那人吃痛地跪了下来。
“操！”
那人咒骂一声，借着微弱的路灯楚暮看清楚了他的脸。
果然是他，楚暮被秦朝压在墙壁上时就想到，那天那个被皮夹克追着砍的小混混是谁。
“你个小**，功夫这么好了？”
小混混嘴贱，头被秦朝重重地按下撞在地上，他恶狠狠地瞪着秦朝，突然见鬼似地发现了角落里的楚暮。
“两个狗娘养的杂种！”
小混混冷冷地笑了下，算是看明白是两兄弟了，偏头往地上吐了下口水。
“乱伦的**。”他骂着，又轻浮地看了眼楚暮说，“这是你哥，还是你弟弟？”
秦朝狠狠地揍了他一拳，冷冷地说，“嘴巴给我放干净点。”
但那嘴巴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，“我说怎么当初死活不愿意，原来喜欢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，这口味够重呀？”
“来哥们，给你看看你哥还是你弟的杰作。”说罢，他挣扎着把右手伸起来，只见右手心上有个无比丑陋的伤疤，像是一个黑洞穿透手掌。
楚暮胸膛剧烈起伏着，那些不好的回忆排山倒海而来。
那是他刚上本科的暑假，为了赚钱接了几份高中家教的工作，小混混叫丁强，是个有钱人家的儿子。最初几节课，一切正常，渐渐地丁强流氓的本性露了出来，补课时动手动脚，有意没意地摸着楚暮。
楚暮感觉到不对劲，想辞掉这份家教，就在最后一节课，丁强来狠得了。他掏出根棍子打着楚暮，嘴里“**”“**”地骂着，想要扒了他的裤子。
楚暮在极端惊吓中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写字笔，用尽了力气，戳穿了丁强的手掌心。
丁强的父母本来是要搞得楚暮退学的，但谁知楚暮有先见之明地用手机录下了当天所有的对话。
“那天在酒吧门口，我就认出你了。”丁强死死地盯着楚暮，“我这只手没日没夜地痛，我都不敢忘记你。”
秦朝瞥了眼快站不住的楚暮，一把拎起丁强按在墙上狠狠地打着。
边打那丁强还不知好歹地说，“机会难得…要不要一起玩3P啊？”
秦朝闻言抓着丁强的头撞向墙壁，“咚”地一声，楚暮像是突然醒了过来，慌张地拉开秦朝，他怕打死人。
“别管我，我有数！”秦朝回头怒气冲冲地吼着楚暮。
他心里烧着一把火，最终在丁强快不行的时候放开了他，丁强像一滩烂泥倒在地上。
“滚！”秦朝怒吼一声。
角落里的声音太大，吵得楼上几家住户不满地打开窗，秦朝用力地拽着楚暮的手腕，一路拖着走，最终把他甩在死胡同无人的角落里。
秦朝整个人压上去，一手撑在楚暮耳侧，一手重重地砸了下墙壁，直勾勾地盯着楚暮，“哥，你说是怎么回事？”
楚暮被吓到了，他下意识地想伸手摸摸秦朝的头，让他不要这么生气，却被秦朝猛地抓住右手按在墙壁上。
“哥，你说！”
楚暮摇了摇头。
秦朝只觉得整个人怒火中烧，心魔快抑制不住要跑出来了，两个人挨得很近，呼吸杂乱地交错着，鼻子和嘴唇都贴在了一起。
“哥，你不说的话，我亲你了。”
两人的嘴唇碰了一下，楚暮用力地偏过头去，避开秦朝的吻。
“哥哥不让亲吗？”
“为什么不让亲？”
“不让亲哪里？”
夜色中，秦朝暧昧地亲了下楚暮的额头，说，“这里可以亲吗？”
又一路下滑，吻了吻他的鼻尖，说，“这里呢？”
在左右脸上各亲了一口，秦朝又问，“这里也不能亲吗？”
楚暮像是终于放弃了，僵直的人松了下来，任由秦朝吻上了自己的嘴唇，他的弟弟像小野兽一样撕咬着自己冰冷的嘴唇，舌头在口腔里毫无章法地撞击。
然后像是血的味道在嘴里蔓延开来，大概是嘴唇破了。
楚暮抬手搂住秦朝的脖子，像是安抚似地摸着他，试图让他冷静下来。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汽车呼啸而过的声音，秦朝才慢慢停了下来，
他把头抵在楚暮的肩窝处，平复着，然后伸出舌头舔了舔楚暮冰冷的皮肤，咬了一口。
秦朝很轻很轻地说，“哥哥为什么不让亲？是因为是哥哥吗？”
楚暮心软得一塌糊涂，温柔地抬起秦朝的头，轻轻地吻了他的额头。
楚暮没有回答，又听见秦朝说，“是因为怕遭天谴吗？那就让我被天打雷劈吧，是我拖哥哥下水的…”
楚暮无声地笑了下，抱着秦朝轻拍着他的背，很轻很轻地说，“不会的小朝，是我先爱上你的。”
最后两个人不知是怎么回的宿舍，王海亮正好不在，楚暮就让秦朝住下来，他删删减减地把丁强的事情说了下。
秦朝脸色还是不太好，一想到平日里温柔的楚暮是在怎样的极端恐惧下扎下笔，想到他的哥哥碰到了这样的事情却不来找自己，想到他们分开的八年，秦朝忍不住握着拳头砸了下床。
“哥哥，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？”
在床上，楚暮主动凑到秦朝怀里，拉过他的手搂住自己，很认真地“嗯”一声。
“哥哥，就让我保护你一辈子吧。”
如果说到情，说到爱，让你觉得恐惧，觉得想逃，那我就只说想保护你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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