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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死方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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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(2/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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亨伯特趴在他身边,陆含谦在它背上摸了一把,亨伯特微微呜咽,陆含谦却笑着说:

“行了,咱们找他去。他在哪儿,哪里就是我要守护的王国,没什么好不舍得的。”

此后,陆含谦开始以巴黎为据点,帮助戴森开拓中国市场,同时打探林言的下落。

但是他只知道林言离开了北京,人也不在澜城,似乎没有再做律师了,其他的再无音讯。

唯一值得可喜可贺的是,陆含谦由于相当了解中国市场,并且也很清楚特权阶级里权术的那一套,他和戴森新成立的公司发展得非常好。

戴森时常觉得奇怪,问陆含谦,你已经有那么多钱了,为什么还要这么拼尽全力地进行新的冒险?

陆含谦懒洋洋地敷衍他,有时候回答:“因为我欠了人很多很多钱,这么点还不太够还”;

有时回答:“这是老子在存老婆本。”

直到那天晚上,当林言穿着礼服在月光下走向庭院中央的黑色钢琴,陆含谦突然“唰”地从二楼房间里的椅子上站了起来。

他面前还摆着这次会面的洽谈资料,沃尔先生坐在他的对面,那一瞬间,陆含谦却仿佛觉得自己重新回到了三年前。

他压抑不住地颤抖,推开座椅,走到窗户前,静静地看着林言的背影。

沃尔觉得有些莫名,也跟着靠近窗户,随陆含谦朝林言看过去。

“......啊,我们这次的钢琴师,非常的优雅。”

沃尔笑着说:“只不过听阿麦克说,人有些凶。”

只有戴森察觉出陆含谦的失态,不由问他:“怎么了,陆?”

陆含谦额头抵在窗玻璃上,眼睛里是一种形容不出的神色。

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,良久后才轻声答:

“我的债主,找到了。”

(下)

林言到了巴黎之后,发生了一系列看似巧合,实则很令人怀疑的事情。

先是原本说定的演出,邀请方临时又问他能不能多呆几天;

多呆也就罢了,白天林言宅在酒店里自己玩,沃尔却打电话来问他想不想在巴黎转一转,可以派司机带他去巴黎圣母院;

林言礼貌拒绝后,沃尔再次借口酒店饮食不好,在巴黎最好的中餐厅订了位置,向林言发出邀请。

林言有点烦了。

演奏钢琴原本也只是他的一个兴趣,这一年来,他在世界各地一边接着私人演奏,一边旅行。演奏费只是次要的,他只是想与多一些的人交流,以免自己在长久的独处中,变成社交障碍。

因此,他赴了沃尔的约后,却没有直接去那个指定的座位,而是相当有经验地去了斜对面的小平层。

一般来讲,如果想要不露面地观察对方,那里就是最好的位置。

林言根据自己的座位号大致推估了一下,在小平层靠右的第三个房间门上敲了敲。

屋里似乎有两个人正在闲聊,其中一个过来开门了,他看到林言后明显一顿,神色不太自然地道:“噢——上帝。”

林言朝房间里看过去:“沃尔先生在吗,我想我需要和他谈一谈——”

然后他就看见了站在戴森稍后位置一点的陆含谦。

事后陆含谦回想过很多次,觉得自己会暴露,全部责任都在反应过于耿直的蠢货戴森身上。

那个时候,陆含谦甚至连要不要继续探听林言的行踪都没有想好,他一度非常犹豫地觉得,既然现在林言过的很好,那么就再不需要他的保护了。

就这么短暂地在巴黎相逢,然后再各自前往他方,将彼此放归于人海之中,会不会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。

林言这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,陆含谦完全没有一丝心理准备,他觉得当时自己的表现一定蠢透了。

因为他说:

“好巧啊,林言,你也在这里。”

......

那一顿饭,陆含谦简直吃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。

戴森抱着一种不知死的好奇心点了很多川菜,陆含谦丢魂落魄,吃饭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

直到戴森以一种非常复杂的面部表情看着他,试探着问:“陆,你还好吗?”

陆含谦才回过神来,怔怔道:“啊?”

“你刚才吃了好大两个辣椒。”

“......”

陆含谦瞬间感受到口腔和胃里传来一股非常火爆的辣热,疯狂咳嗽起来。

林言递给他一杯水,陆含谦立刻吞了,但还是被辣得流下悲伤的泪水:

“好辣......”

林言有点想笑,但忍住了,又给他倒了一杯,陆含谦拿杯子的手都是颤抖的。

之后陆含谦都没有怎么再吃东西,奄奄一息地点了个蔬菜三明治,坐在一边就着白开水吃完了。

“我要把这家店买下来。”

陆含谦哽咽道:“把他们的川菜厨子全部辞掉,谁再加一个辣椒,就让他蘸着芥末酱吃生蒜。”

戴森哼哼着歌摆手道:“噢噢,不,陆,那是没有良心的企业家,我们不可以。”

“钱在我手上,我说可以就可以——”

陆含谦踩了戴森一脚,却刚撒完气,才反应过来林言坐在这里,有点尴尬地补充解释道:“当然,我是说着玩的......”

林言神色淡淡的,衬衣袖子挽了一道,恰好露出细瘦的手腕,在一个人安静地吃饭。

他对陆含谦的话没什么反应,似乎没听到。

陆含谦摸摸鼻子,没敢跟他搭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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