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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尊浮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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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回 真女侠怒斥假报讯(1/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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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何要找赵一尊?”

“为何要他入傅家军?”

“他能接受现在的你吗?”

吴越一共问了傅雪年三个问题,让他渐渐说不出话来。

傅雪年想得很简单,回到禾城,将赵一尊留在自己身边,然后一同北上入沪。傅家军如今一统华南,平日军风已让人闻风丧胆,武装实力自是全国前几,入沪也不过是几日之内就可落成的事。想这世上的英雄豪杰、肝胆义士,有不少闻着这名声前来投靠的,仿佛跟了狼将军,自己也便凶猛了几分。

赵一尊若是入了傅家军,自然是美事一桩。他若是不喜杀戮,便可退居阵后高枕无忧;他若想一展雄心,只管上阵杀敌精忠报国。偿还恩情,共谋大业,是将军一厢情愿的美梦。

可他似乎忽略了一点,那便是赵一尊的真实想法。

此时此刻的赵一尊,究竟是个怎样的人?傅雪年并不十分了解。他暗地里搜罗来的讯息,只能告诉他一点,那便是赵一尊是个明理识趣的人,不会惹事,懂得分寸,也不怕惹事,该出手时就出手。可傅雪年到底还是不知道,赵一尊对当年失去父亲一事,究竟是怎样一种情绪。

是尊崇他父亲的意愿、视父为英雄?还是深深地痛恨那个被挂在城楼上的人?那个把他丢给逆鳞门的人?

如今的少年,已不是当年当日的那个男童。如今的将军,也不是当年当日的那个少年。身份与立场,成为这两人之间的鸿沟。傅雪年怀着满腹深情,仿佛被刺了一针,是痛是痒只有他自己知道。

另一方面,吴越是不会放赵一尊走的,他还指望着这位爱徒将来能继承他的位子、掌管逆鳞门。但吴越不敢明着拒绝傅雪年,所以便从心理层面打一个赌,赌傅雪年会在意赵一尊的感受,延缓甚至放弃将他纳入傅家军的想法。

他赌赢了。

日光透过树叶洒在地上,光影斑驳,清晨的灰烬冷透了,散在坟前。傅雪年和吴越并排站着,望着墓碑各自沉思。

“一晃已过十年。”吴越道。

傅雪年独自蹲下,拂去碑上残存的金黄纸钱,手指顺着碑缘滑下。“这是我亲手挖的墓,亲手刻的字,十年,如旧。”他道,眼中已有泪光闪现。他蹲下时鼓动的气流,带起脚边的一抹灰烬,那灰烬腾起一会儿,便散成许多乌黑的颗粒,散漫落下,附着在傅雪年雪白的西裤上。

因他背对着吴越,吴越从他口吻中听不出丝毫情感,无论什么话,从此人口中说出,都仿佛冰砖一般。

此时林中异常安静,徒弟在追忆往事,师弟在悼念师兄。突然,一阵草动。傅雪年条件反射般立起身,朝那风吹的地方望去。

林中走出一个人,正是眉方寸。“在这恭候傅将军许久了。”他道。

乔爷的弟子是站在百花教一边的人,此时独自出现,不知会惹出什么麻烦,吴越警惕起来。

傅雪年见来者是乔河的弟子,便微微松了口气,但对方并未走近,仍是来者不善。

“哦?等我做什么?”傅雪年轻蔑道。

“傅将军早就知道我是百花教的人。”眉方寸道。

“所以呢?你要来杀我?”傅雪年问道。

“我杀不了你。”眉方寸道,“我只是来带个消息,‘七天太久,明日即可’。”他说完便遁入林中,不见了身影。

难道久未现身的百花教要出手了?眉方寸口中的“明日”,是要杀傅雪年,还是要攻禾城?

吴越陷入深思,而傅雪年不为所动,他道:“他还不值得我动手。”傅雪年只是弯下腰,对着裤脚轻轻一掸。他这一掸,那些黑色颗粒非但没有落下,反而附得更深了。

“请问?”赵一尊站在报社门口,里头的人正忙活着,没一个人理睬他。

他亮了亮嗓子,道,“写这篇报道的人,请出来。”

众人见是来寻人挑事的,便都安静下来。一位波浪卷短发的女子走出人群,道,“我写的,什么事?”

“你写错了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哪错了?”那女子问道,打量着眼前这位穿麻衣布鞋的少年,认出此人正是这篇报道的主角赵一尊。原来是绯闻男主亲自寻上门澄清来了。

“通篇全错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眼见为实,我写的全是事实。敢问这位赵先生,你说我通篇全错,那正确的是什么?”那女子道。

“昨晚我不过是路过梧桐树街,见有人打闹,路见不平所以救下了余轻言小姐而已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路见不平,谁能证明?”那女子问道。

“一位黄包车夫可以证明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他能证明你们俩在楼上喝茶聊天,还是干别的事?”那女子依然咄咄逼人。

“既没喝茶,也绝对没别的事。”赵一尊仍然耐心地解释着。

“可是空口无凭呀,我怎么知道你们究竟有没有别的事?”那女子道。

“只知卖弄情趣,不知颠倒黑白,只知岁月静好,不知苦难深渊!难道你们做新闻的就不必讲规矩吗?”已知对方一脸老赖相,赵一尊并未被激怒,也不再为自己辩解,只是为这世道而愤愤不平。

“什么规矩?什么深渊?我们只知道讲真相,讲事实,别给我来大道理!”那女子道。

“我说的就是真相。”

“可你无法让我信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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