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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尊浮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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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毛丫头受罚意难平(1/3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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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蒙蒙亮,淡淡的一层薄雾。禾城街上除了赶早运货的菜农,只剩一路寻味的野狗。

吴越早早地起身来到大堂,本想查看眉方寸的动静,却发现堂内空空如也,不见乔河的尸体。“乔爷去哪了?昨夜发生过什么?”吴越心中满是疑问,他忧虑之际也责怪自己昨夜不该离开大堂。他不知昨夜眉方寸已带走了乔河,并且火化。别说是他,谁都没法料到这弟子竟能将其师父火化地如此坚决且迅速。

吴越走出屋外,击打院中的鼓。咚、咚、咚、咚,鼓声急促而锵劲,声波四散,仿若隔空传力,震得院中花木一阵抖擞。

鼓声响,必有大事。这鼓便是逆鳞门的传讯鼓,击者报讯,闻者听命,已是传了几代人的家规。这会儿,众弟子闻声而出,聚在院内,一个个穿戴整洁,神容严肃,等候师父发落。所谓穿戴,其实不过是一身布衣、一双布鞋,但十个、百个都这样穿,就成了逆鳞门独有的气势。

赵一尊见吴越击鼓,便料想他师父必然要询问乔河的下落,他不由得担心起吴隐来。是吴隐的“宽宏大量”,允许眉方寸带走乔河的尸体;是吴隐的“深厌其烦”,让乔河真正死因的探寻之路戛然而止;是吴隐的“不屑”,让逆鳞门蒙上难以辩解的冤屈!

赵一尊瞅瞅身旁的吴隐,她倒是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,发辫照样利落,眉眼照样神气,颇有“昨夜一切,任凭处置”的架势。赵一尊心道,这丫头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。

“乔爷呢?”吴越向众人发问,眼睛却盯着赵一尊。

众弟子不解,只听得赵一尊道,“昨夜陆神医来这儿,验了尸,确认乔爷伤口是锐物所致,且和我那把枪十分相像。”

“陆神医来过?他带走了尸体?”吴越问道。

“不是。眉方寸认定是我杀害了乔爷,我们争执无果便打了起来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我问你乔爷在哪?”吴越问道。

“乔爷......被眉方寸带走了。”赵一尊道。

“为什么不拦着他?打不过?”吴越继续问道。

赵一尊低下头,做好被师父训话的准备。眉方寸是吴隐放走的,但赵一尊作为逆鳞门一段弟子,理应共同承担这份责任。至少在他心里,他有义务为吴隐背下这个骂名。

“他可有说去哪里没有?”吴越问道。

赵一尊摇摇头,道,“没说。”

“一个外来者,除了回沧州,还会去哪里?”吴越继续问道,“他走之前难道什么也没说?”

赵一尊思索片刻,见吴越脸上的怒气稍稍平复,便回答道,“他说,要不了几天,禾城就会大乱,还说,‘覆巢之下,安有完卵’?”

吴越听到这句话,心猛地一惊,十年前禾城城墙上那一幕幕乍现眼前。

十年前,众人为保禾城英勇抗敌,损失惨重。如今,又有人将魔爪伸向这片土地,要将原本就置于弹簧上的这座城四分五裂,要将那四分五裂后的主权占为己有。

邹县长已死,日本兵虎伺,傅家军威临,百花教将至,当真是覆巢之下、困兽其中。想他逆鳞门虽说是武林名门,有护国安家之心,但若多方威逼,恐也难保自身周全。眉方寸的这句话,正是一次有力的警告!

紧张,艰险,痛苦,悔恨...吴越的心一时间沉重不已。

吴越捋了捋因击鼓而耸起褶子的双袖,长袍微拂,似在抚平他心中的不安。他眉头轻皱,仍是道:“你不该私自放了眉方寸,他恨意难消,回去后必然会和百花教联手对付我逆鳞门。百花教实力未知,但乔家拳派不容小觑,若再有第三者插手,到时候局势就难料了!”

吴越说的第三者,不是傅家军,就是日本兵。逆鳞门作为他们攻城路上的头号阻力,谁不想尽早铲除呢?多方联手恐怕是最有效、最省力的方式了。

赵一尊听了,也知后果严重,他道:“是我坏了规矩,坏了大事,给逆鳞门徒增艰险,师父,你罚我吧!”

“要罚罚我!”说话的是吴隐。只见她昂首挺立,走出人群,站到吴越跟前,道,“是我放他走的!”

吴越暗吃一惊,没想到放走眉方寸是这丫头的主意,他道,“你凭什么放走他?”

吴隐道:“他一昧陷害,纠缠不清,看着心烦!”

吴越斥道:“胡闹!逆鳞门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一个小辈擅自做主了?”

吴隐听自己父亲说她是“小辈”,心里的不服更上一层,头扬得更高,不惧威严。她道:“可我做的没错。”

吴越见吴隐还敢还嘴,便想在众弟子面前训她一番,好煞煞她的傲气,以免她再一意孤行、伤及自身。他继续道:“你当真认为自己没错?”

吴隐不答,只是看着吴越。

吴越道:“放走眉方寸,乔河死因未定,江湖中流言四散,让逆鳞门蒙上不白的冤屈,这是其一错!”

吴隐哼了一声,道,“逆鳞门心定在此,何惧流言!”

吴越摇摇头,继续道:“眉方寸怀恨在心,百花教势力加之,二者合力攻城,祸及逆鳞门,这是其二错!”

吴隐仍是孤傲地道:“难道眉方寸不走,百花教就不会出手?该来的迟早要来!”

吴越深深地叹了口气,道,“但你还有最大的一宗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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