捧着严实的榴莲回去的尤馨，走到半路才想起来，找黄少瑜的正事儿还是没有说的成，低头看了看手中的榴莲，想想算了，吃完榴莲在去，保准什么话都好说。
终于不用闻着味儿的黄少瑜送了一口气。
“啧啧啧，可惜了。”舟启言咂咂嘴，装作很遗憾地摇摇头，能让黄少瑜这么激动的，大概也只有榴莲了。
“女朋友送的？”黄少瑜不看他那个假装失落的样子，伸手拿着纸条在舟启言面前晃了晃，“下次别再做这种蠢事。”黄少瑜挑眉，拍拍他的肩膀，“老舟，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。”还好，自己口味很清新，黄少瑜暗自感叹。
但是，以后黄少瑜就为现在的庆幸感到深深的无奈。当然这都是后话了。
黄少瑜走后，舟启言忍不住笑出声，这个老黄真的是装的太一本正经了，不过还好尤馨带走了榴莲，不然这个办公室，自己怕是也不能待下去，伸手将窗户开到最大，然后便听到手机铃响起。
“老师老师！我这边显示你签收了呢！收到没收到没？打开了吗打开了吗？对了，你今天早上打我电话干什么的？我当时睡的迷迷糊糊的，还以为做梦，等我醒来才发现，原来是真的！手机竟然在我枕边！你打电话干什么的啊？咦？老师，你怎么不说话？”
这，不是没法说吗？
“在听你说。”
“那，那你东西收到了吗？我还寄了榴莲的呢？你吃了吗？”
“吃了吧，应该。”现在这会儿，尤馨应该是开动了吧。
“是不是很香？”安知了似乎很期待舟启言的回答，在电话另一头的舟启言都能感受的到，他浅浅一笑，想到黄少瑜嫌弃的目光，低声说，“嗯，香到小夏她数学老师，都忍不住了。”
“是嘛！那你就分点他好了！一点点就好了！剩下的你留着！等我下次回去，再给他带！”
“人回来，东西不要。”榴莲，就更不要。
“那个……老师，那……围，围巾，呢？”安知了突然的忸怩，舟启言有点不习惯，抿唇笑了笑。
“嗯，很好，我很喜欢。”舟启言柔了柔嗓音，“你织的？”
“嗯嗯！织了很久的！舒悦说太丑了，我也有点感觉，不过给你那个，是我选的最好看的了！”
最好看的？嗯，看来还得努力。
“是给你的圣诞礼物！我要忙着彩排，圣诞节就不回去了。感觉好可惜，难得可以一起过圣诞节的！”
“来日方长的，了了。”
“嗯！老师，你记得围围巾啊！你围起来肯定特别好看，显得你又白又嫩！”
“好了好了，又白又嫩……”舟启言低声笑着，心情很好，抬头看着窗外，“了了，谢谢你了。”不知道是谢什么。谢圣诞礼物？还是谢谢，她把自己带到一个温暖彩色的世界里？舟启言低头，想到昨晚真实的梦，刚想叹口气，就听到电话那头的安知了傻傻地笑出声。
“嘿嘿！太客气了！不客气不客气！是不是要报答我？以身相许以身相许吧，老师！”
看来是，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了。
到了圣诞前夕，平安夜当晚，温度有点低，舟启言围着安知了的围巾走在去教室的路上。
本来今晚是安知夏他们语文老师的晚自习，后来说要和自己的夫人去过一个洋人的节日，找来找去就找了舟启言。
晚自习已经开始，夜晚笼罩的学校，格外安静。舟启言摸着围巾，蹭了蹭，果然很舒服。
教室里，写作业的写作业，舟启言从门后走过，看到坐在靠窗的安知夏，恶趣味的往后缩了缩，隐身在暗处，看到安知夏似乎在写什么，桌上一堆苹果，扫了眼别的同学，看来圣诞节大家也没什么心思学习了。舟启言不着痕迹地移过去，微笑着敲了敲窗户，隔着窗户都能听到教室里“叮叮咚咚”的收拾东西的声音。
踱步走到讲台上，下面的同学一个个低着头，很认真地写作业，看书，舟启言一声不发，拉着椅子坐下来，忍着笑看着下面的学生。
“小夏，怎么是生物老师，不是语文晚自习吗？”丁香埋头压低声音，咬唇说道。
“我怎么知道，语文老师又不是我爸。”知夏摸了摸压在作业本下面的贺卡，缓缓地抬头瞥了眼舟启言，看到他正聚精会神地盯着下面，好像再看，又好像不再看。
“不过，生物老师那么好说话，应该……”丁香正以龟速慢慢伸手进桌肚，就听到讲台上的舟启言说话。
“认真自习，别做小动作。”
丁香诧异地扭过头，看着安知夏，又转过脑袋，装作在写作业的样子，“舟启言的眼睛这么神的吗？我还没伸进去呢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，紧张的又不是你一个人，写作业写作业。”知夏瞥了眼舟启言，发现他朝自己笑着点了点头，知夏咽了咽口水，手下又把贺卡往里塞了塞，抬手装作挠头的样子，打了个马哈哈。深深地叹了口气，这会儿觉得和舟启言这么熟真心不好。
总算挨到第一节课下，知夏连忙拿出贺卡，接着描接着画，要争分夺秒，一旁的丁香捅了捅知夏，知夏抖了抖手臂，“别打扰我，忙着呢！”
“忙什么呢？”舟启言的声音在知夏的脑袋上响起。
知夏咬着下嘴唇上的死皮，吸吸鼻子，尴尬地抬头：“舟老师……”
“下课活动活动，不要一直学习。”舟启言噙着笑，离开了教室。
“你干嘛不叫我！”知夏瞪着丁香。
“我捅你了，还拍你了。你可是说着你很忙的，别打扰你的！”丁香撇撇嘴，表示我也很无奈，“生物老师腿太长了，我刚要说话，他就到了。没事没事的，他都没看到！”
他是装的，他是故意的！这么大的字，这么花花绿绿的“平安夜快乐”怎么可能看不到啊！还有一串英文……看着舟启言站在窗外，不知道在看什么，知夏画上最后的一笔，叹了口气。算了算了，反正也是送给他的贺卡，看了就看了吧。
“丁香，我好了，我去送了，你好了没啊？”
“等会儿，等会儿，我还有最后一个就好了！”
“算了算了，你自己去，我走了，等不了你。”知夏拿着几个盒子转身从后门跑了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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