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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尊浮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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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六回 烟雨楼舍命陪君子(一)(1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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山青水明,湖光粼粼,烟雨楼就在湖心岛上。

若是凭栏远眺,禾城山水尽在烟雾朦胧之中,这绝对是滨湖赏景的好去处。但此刻,这座水中楼阁仿佛已闻得先机,容颜肃穆,静待受邀者的到来。

湖面上,一只小船疾疾驶来。赵一尊手执长枪,傲立船头。暖风阵阵,白衣飘飘,碧水波光映得少年神采盎然。

少年心事沉重,但面对这大好山河瞬间有了底气。他要求的是真相,为了这座城,为了这世间尚未麻木的人,为了仍愿相信逆鳞门的人。

船夫奋力划桨,使这趟船行在南湖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痕。

赵一尊上了岸,谢别船夫。他环顾四周,只见眼前重檐画栋,朱柱明窗,层层绿树掩映下,整座楼显得格外庄严而不可侵犯。

他经过楼前门殿,见空无一人,便觉得有些异常,心里立马警惕起来,别真应了吴隐那句“有诈”。但他又想到,那夜傅雪年徒手与刀客搏斗,以及给自己买的那块杏糕,便觉得傅雪年不像是会使诈的人。

况且狼将军言行果断,根本没有挂弯抹角的必要。

赵一尊进了一楼,见屋内宽敞空荡,原有摆放书画瓶器的地方也被收拾地干干净净,有些反常。

赵一尊问道:“可有人在?”

里头无人应答。

赵一尊小心翼翼地巡视每个房间,果真空无一人,他于是走上二楼。

烟雨楼不过就两层楼,要是楼下没人,那人必定在楼上。

而赵一尊猜错了,楼上也是空无一人。

他正纳闷着,这傅将军请他过来是要告诉乔河及邹义麟之死的真相,怎么他人到了,屋里反倒没人呢?难不成他们军阀一派素有让人等上一等的作风?

窗外一片蓝绿山水,旖旎秀丽,观之令人赏心悦目。赵一尊不由得被美景吸引,来到窗前。

他远眺,望见逆鳞门那一栋四四方方的宅院,安然矗立于重重楼房中。

家园静好,他便心安。

不一会儿,南湖上又划出一道悠长的水痕。一只小船,载了另一位受邀者上了岸。

那位便是傅雪年。

傅雪年在船上时便已望见窗口的赵一尊,于是他直奔二楼,见赵一尊仍是持枪站在窗前。

两人仿佛刻意维持着一个安全距离,谁也不开口说话。

傅雪年用两根玉指轻抵鼻间,微微咳嗽了一声。他道:“让赵先生久等了。”

赵一尊道:“我也刚来。”他见傅雪年身旁并无一名随从,便稍稍放松了警惕,直接问道,“傅将军请我来是为了告诉我乔爷与邹县长之死的真相,那就请说吧,我愿洗耳恭听。”

傅雪年听了十分诧异,脸上似笑非笑,问道,“难道不是赵先生请我来此的么?”

赵一尊心忖:明明是傅家军的人前来相邀,怎么这狼将军反过来说是赵一尊请他来,莫非其中真的有诈?

赵一尊道:“今天早上可是傅将军派人来了逆鳞门?”

傅雪年警省地道:“不曾派过人,倒是逆鳞门的人来了城南公馆。”

赵一尊脸露忧色,道,“看来我们都中了计,有人有意要让你我会和。”

傅雪年笑道:“是什么人想见你我二人,却不好意思当面开口?”傅雪年走到窗口,走到赵一尊身旁,他倚着窗栏笑道,“偏要请到这么一个雅静的地方,赏景么?”

他说着说着,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手往胸前口袋里伸去,掏出的却是一方手帕。

原来那栏杆上的灰尘沾上了他手肘的衣服。他歪头擦拭,姿势十分儒雅,末了,抖了抖手帕,折好放回兜里。

傅雪年静静站着,望向平静的水面,微微眯眼。他着了身深蓝色的西服,里头白衬衣、马甲穿戴整齐,脸上天然无修饰,发丝整洁,鬓角也剃得干净。

这是一个如此精致的男子,仿若真是前来赴一场约会。他双眼一睁一闭间,已将那粼粼秋水收入眼底,而他只是轻微一侧头,眼中山水已全然失了色。如此俊美且清贵,连赵一尊也不由得被他吸引。

倘若他不是那个威风凛凛的狼将军,倘若他没有要攻城,倘若他们此行不是为了求个真相,倘若他们真的旅途偶遇、闲坐看景,那是甚好。

赵一尊甚至觉得,与这样特立独行的“怪人”为友,不失为人生一桩美事。

但世事往往不尽如人愿。

有人用心良苦地将他们骗到这里,不知这心是善意为之,还是居心叵测。那苦心安排的第三人,究竟是谁?想到这里,赵一尊赶紧打消了与“怪人”为友的想法,抽回到现实中来。

忽然,咚、咚、咚,楼梯上传来脚步声。窗口两人急忙转身望去。

这脚步声并未有何异样,不像是习武的男子,但此人故作轻稳却仍掩不住沉重,倒像是个提着重物的女子。

果然,来的人是个女人。

这女人不是余轻言,不是丁如,不是小姝,而是鸣仙楼的戏子小百灵。

赵一尊诧异道:“怎么会是你?”

小百灵笑道:“为什么不能是我?”

傅雪年见他两人认识,便道,“原来两位是旧相识。”

傅雪年在鸣仙楼留下“七日限定”的那晚,台上唱歌的是余轻言,而小百灵则躲在楼上屋子里,所以他们两个并没见过面。傅雪年见他两人一问一答,以为其中有所交际,心中竟有一丝丝嫉妒,但他仍未放松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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